伏黑凛在员工休息室打完卡,步伐不自觉加快地奔向超市门口。一出来就看见禅院甚尔收下一位陌生女性递给他的名片,在她离开后,他徒手将那张小小纸片捏成一团扔进可回收垃圾桶。

    “甚尔先生,久等了。”

    禅院甚尔打发走了好几个来搭讪的女人,终于等到他想等的人。

    他看了眼对方,再次意识到两人身高差。

    “头巾,忘摘了。”

    伏黑凛立刻去摸,果然如此,她不好意思地笑笑,随之解开头巾,收进斜挎包里。

    “头发变长了。”禅院甚尔忽然意识到半年其实很长,足以让短发留长至过肩,看起来更显女人味了。

    伏黑凛有些讶异他看出来了,她以为他不会记得这样的小事。

    “回我公寓。”禅院甚尔说道,“大街上不适合谈事。”

    果然是要借钱。伏黑凛苦恼地想等会儿要怎么婉拒。毕竟甚尔先生说过自己靠骗女人为生,又在大白天打柏青哥,完全符合社会上所说的游手好闲,无所事事,不务正业的定义。

    “甚尔先生这半年在做什么?”

    “出差。”

    伏黑凛想应该是指陪客户旅游去了。

    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彼此的近况。

    禅院甚尔才知道伏黑凛为了不给别人添麻烦,主动从便利店辞职,很快找到下一份工作。下个月要参加的升学考试对她非常重要。

    这种俗世考试根本不与禅院家沾边,有咒力的人会去四年制的高专,毕业直接就业,没有咒力的人则烂在那个如同化粪池的家族里,不见天日,没有出路。

    他想到那个铃木的提问,依样画葫芦:“所以大学你要去哪间?”

    “嗯......御茶水女子大学吧。”伏黑凛有些赧然地搔搔脸,“我的偏差值低。”

    其实禅院甚尔对这些学校排名和偏差值一无所知,无论是一桥大学还是御茶水女子大学,在他看来都是一样的,所以他抛出一句:“我没上大学。”

    伏黑凛隐约猜到了,甚尔先生很年轻,却过着无业游民的生活,但她不喜欢用这些外在条件对人进行评价、分类和批判。

    不知不觉间,到了禅院甚尔的公寓。

    站在门口的伏黑凛相信这屋子闲置了整整六个月,不仅维持着她上次来的原样,还额外多了许多灰尘,她被飘散在空中的细微尘粒刺激到连连打了好几个喷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