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你昨夜不是来本宫府上了么,怎么还被卫统领怀疑?”

    钟晟瑜也觉得有些头疼:“可昨夜拜访公主府的是六王爷,不是将军府侍卫三千。”

    钟平乐听闻此言,略微睁大了双眼,折扇一击掌心,发出一声脆响。

    “该啊!”

    “嘎——”

    一声粗哑的鸟鸣穿透了窗户,落在了贺宛琼耳朵里。

    “什么鸟在窗外叫?”

    她本来心里就存着事,三千也好,小秀的死也罢,都揪在她心里乱成一团,贺宛琼努力想要捋出头绪,却越来越乱。

    本以为打开了城门救活了那些本会在连绵雪灾中死去的百姓,找到了杨府劫持官银的证据,躲开了那一场她命中注定的劫难,接下来就会万事顺遂。

    可谁曾想一切都朝着贺宛琼无法预料到的方向不断地奔涌向前。

    梦中那个迟迟看不见脸孔的反贼,总是让她看不透的三千,还有……

    还有越来越奇怪的六王爷。

    贺宛琼瞥了眼桌角放着的两块软炸糕,凉了之后远不如刚出锅时那么硬挺,显得有些软塌塌的,散发着一点诱人的甜香。

    “小姐,这炸糕都凉了,冬日里吃了伤胃,”香梅端着托盘上来,给贺宛琼沏了一盏热茶:“六王爷怎么给您送这个。”

    “我也不知道,兴许是路上碰见就买了吧。”

    她叹了口气,实在是不知道为何六王爷会知道自己小时爱吃的零嘴。

    自打送走六王爷之后,她打发小石头往门房那跑了七八遍,一直没等到回复。

    于是干脆开始抄写给父亲祈福的佛经,猛地被这一声鸟叫打断,悬空的笔尖落下一滴漆墨,弄花了贺宛琼刚刚炒好的经书。

    “呀!这多可惜,”香梅赶忙将那张纸掀开,有些心疼的看了一眼又放下,推开窗户看了眼:“石头!”

    窗外正对着的那棵丹桂树在冬日里没怎么落叶,下雪时花匠特意给裹了稻草,这会儿看上去叶子油绿绿的。

    只是在那疏密交错的树枝间,赫然站着一只黑色的大鸟,此刻正发出粗哑的名叫:“嘎、嘎——”

    “怎么大冬天也能见到乌鸦,真是晦气。”香梅皱着眉呸了一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