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维也纳郊区,孤独的做着研究工作的化学家们,终于在谨慎而缓慢的一段时间过后,向他们的直接负责人夏普·布雷恩子爵汇报:安全的硝-化-甘油研制成功了。

    对于无耻的剽窃还没有被发现、发明的科学成果,伊丽莎白向来是没有“不好意思”这个顾虑的。当然偶尔她会想到,自己夺取了别人的发明创造,可能会给当事人造成经济上的困扰,但是……怎么能管得了那么多呢!

    好在她读过不少人物传记,少年时期作为励志读物过大量的人物传记,古今中外知名人士几乎都看过了(这也是严肃保守的家庭教育使然,没有比读书更好的课余活动了)。不可能全部记得,只需要有那么点印象就足够用。因此,派遣人员前往瑞典和俄国寻找伟大的诺贝尔——当然这一年的他还很是年轻——也就不是那么离奇的事情了。

    伊丽莎白的意思是:“务必要找到这个姓诺贝尔的青年,我想你们能很容易就找到他。他的父亲也是一位发明家,在圣彼得堡;他的母亲是瑞典一位科学家的后裔。你们去找到他,把他带到维也纳来。”

    有着如此明确的描述,外派工作小组很快就在圣彼得堡找到了阿尔弗雷德·诺贝尔。年仅22岁的诺贝尔刚从美利坚合众国返回欧洲,目前正在圣彼得堡他父亲的机械工厂里任职,那个工厂在克里米亚战争期间为俄国生产水-雷等军用产品。诺贝尔遗传了父母的优秀基因和创造天分,已经是化学界展露头角的新人。说服他离开圣彼得堡颇花了些心思,维也纳的研究所并不足够吸引他,虽说他还是个毛头小伙子。

    外派工作小组几乎是半绑架的,把诺贝尔弄到了维也纳——上面只说要把人带过来,没说要怎么带,小小的使用点暴力简直是最合理的方法。

    所以,伟大的诺贝尔,被人半强行的带进维也纳,这股怒火一路上集聚着,就等到达目的地之后好对着主谋倾泻出来。他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有人会要他这个半熟青年,而不是绑架他老爸——很显然这个时期老诺贝尔更有价值。怀着疑问和愤怒的青年诺贝尔,就这么来到了异国他乡,来到了维也纳。

    被蒙着眼睛丢在化学研究所的小客厅里面,然后被警告“不要企图逃跑哦,万一掉到什么可怕的化学品里面就不好了”;耳边听到来来往往的各国语言,鼻子闻到各种各样的化学分子味道,不由得开始琢磨起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……

    好在不久之后便有人进来,一股淡雅的香气盖住了刺鼻的化学品味道,眼睛上的黑布也被拿走。

    舒缓了眼部的压力以及手腕上的压力之后,诺贝尔这才看清面前的人:穿着素净的米色亚麻长裙,眉目如画,有着少女的纯真和妇人的妩媚,声音清嫩温柔。

    “你好,阿尔弗雷德·诺贝尔。”伊丽莎白温婉一笑。

    就像被雷电击到的感觉,有那么几秒钟,忽然头脑一片空白。诺贝尔完全忘记之前积攒的怒火,嗫嗫喏喏不能成言。

    “我不知道他们是用这种方法把你请到维也纳的,还希望你不要太介意。”

    “我不介意我不介意。”诺贝尔结结巴巴地说。

    “你还真是很年轻啊。希望你在我的研究所里面,能够不断地学习、进步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那么……我想问一下,呃,为什么是我?”不安加上疑惑,诺贝尔开口问道。

    “我对有才华的年轻人一向很看重。”已经预料到他必然会这么问的皇后,安安稳稳的回答道。这个回答虽然大路了一点,但是竟然无法反驳:难道阿尔弗雷德·诺贝尔会承认自己没有才华吗?

    于是,得到了单独的实验室和助手的诺贝尔,就留在维也纳赚古尔登了。

    婆婆索菲这时候的所有注意力,全都放在伊丽莎白身上。为了儿媳妇肚子里将要出生的孙子,索菲倾注了极大的爱心。

    从医生的选择到乳母的遴选到婴儿房间的位置和房间内的布置,全部由索菲决定,作为孩子的母亲的伊丽莎白,在此事上完全没有发言的余地。为此,皇后的宫廷女总管贝莱加尔德夫人不安的说:“皇后陛下,太后这么做……完全没有顾及到您的想法啊。”

    伊丽莎白只得无奈的微笑:“由她吧,这事不由得她只怕不行。毕竟,她也是出于好心。”

    “话是这么说没错,只是婴儿的房间离您太远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