难以言明的焦灼在两人之间弥漫，那张女战神般精雕细琢的面容在这一刻奇妙地叠加上李勤的影子，特别是那颗红色小痣所在的位置，与她一模一样，这让李勤有丝恍惚。
“其实也没有多像，对吧？”林闲曼幽幽地开口，她看着镜中那张脸，“我太久没有见过她了，只是随手捏的而已。这个游戏是她的心血，她却没机会体验，只能让我帮她玩一玩了。”
“真傻。”
“是啊，她真傻，为这个游戏公司付出一切，却被他们列为禁忌。真讽刺。”
“不，我是说你真傻。”
李勤离开镜前坐在沙发上，穿越的第一天，发生了太多她预料之外的事情，她觉得很累。不是来找卷王的吗？不是来反内卷的吗？为什么会穿到自己的游戏里，为什么要让她知道这些，这一切是真实的吗？她揉着自己的太阳穴，强迫自己思考。
“你好李勤，恭喜你圆满完成第一天的征程！今日增加40点反内卷值，消耗20点反内卷值，总获取20点反内卷值！”伴随着系统慷慨激昂地语音播报，李勤觉得自己的疲惫得到了明显的舒缓，就像有人在脑内给她按摩。
“谢谢。这项服务不会要扣反内卷点数吧？”李勤用意念与系统对话。
“瞧你那点出息！能不能拿出反内卷接班人的样子。”
“我拿不出来，我好累。系统，你可以告诉我，这个世界的规则到底是什么吗？”对于习惯了规则，并总能掌握规则成为其中佼佼者的李勤来说，一切都是未知数的感觉实在太糟糕，而更让她力不从心的是，这里的未知都围绕着她本人展开，这个系统世界与真实世界的关系是什么？
林闲曼的余光一直留意着她，收拾完走过来，顺势坐在她旁边，递给了她一杯水，说道：“我看你情绪不太高，喝点水，休息一下。”
“我不用进食就有能量补给，也不需要休息，谢谢你的好意。”NPC确实不需要任何供给和休息，李勤的累是心里累。她现在对林闲曼的感觉很别扭，如果这个世界是真实的，那林闲曼一定为她付出了太多，她不想去深究林闲曼这样做的目的，也不愿接受她更多的付出。
“又不是一定要渴才能喝水，饿才去吃饭，也不是要等到累死才去休息。”林闲曼说话的语调慢慢的，轻声细语，说话像微风一样让人慰藉。这是李勤非常熟悉的，属于林闲曼的节奏。
于是李勤更别扭了，这话说的真是意有所指。难道林闲曼看出什么来了？
“嗯，我知道不是所有问题都有答案。如果你编不出来，可以不用现在回答我。”林闲曼把马克杯往李勤的手里一推，狡黠地微笑：“这是我重金买来的加速水，可以让时间双倍速流逝哦。你知道我们需要一起呆够时吧？”
李勤闷闷地拿起水杯，仰头喝下，水的味道很像电解质饮料，带点微甜。不知是这杯神奇的水，还是林闲曼的话，一杯水下肚，她焦躁的情绪缓解了很多。
NPC的公寓里全是冷白色的白炽灯，这也是李勤醒来以为自己在医院的原因，一切都太冰冷了，房间唯一的摆件是一个时钟，现在已经凌晨3点了，她看到时针果然在加速前进，林闲曼并没有骗她，心里又有点怪异的失落，这下看来林闲曼并没有把她和“李勤”挂钩，不然应该不会想尽快离开吧……
“现在三点多了，你不去休息吗？”及时打住发散思维，李勤开口对林闲曼说道。
“我走了谁跟你共度良宵？我不困，我还能再战三天三夜！”
“不行，你会累死的。”李勤对过劳死心有余悸。
“那我就在这个沙发上躺一会，你看好三只木头啊，这可是我最喜欢的脸。”林闲曼说完就长腿一横，在狭小的两人座沙发上躺了下去。
“可以，你开着挂机去睡会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