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从确认怀孕,禅院甚尔久违地联系了中介人,让他调查家附近的妇产科医院评价,并且打电话预约产检日期。

    孔时雨快有一年找不到禅院甚尔,严重影响到他的生意。他还以为对方死在哪个无人知晓的街头巷尾,任尸体彻底腐烂分解,尘归尘,土归土去了。

    没料到对方不仅结婚,老婆还怀孕了,连孩子名字都起好了,一副从此以后要江湖隐退,金盆洗手去当好爸爸了,让人恶心到连隔夜饭能吐出来的程度。

    人渣居然也懂爱情,稀奇。

    怀孕大概两个月后,伏黑凛辞掉超市的兼职,对着家里的银行存折发愁。

    养孩子可是一笔大开销啊,现在存折里的钱大概只够用到怀孕中期,毕竟还要添置各种婴幼儿用品,可能之后还需要一辆SUV作为家庭用车。政府虽然有育儿补助和最低收入补助,实际还是杯水车薪。

    可能要逼甚尔先生找工作了。伏黑凛想。

    她对从不指摘禅院甚尔的生活方式。

    对方不找工作,整天蹲家里抽烟喝酒,大白天也去打柏青哥或者赌马,伏黑凛不介意这些,也不在乎家庭分工职能的颠倒,让对方最大限度地保留他喜欢的生活方式,这是伏黑凛的个人选择。

    可是现在情况有变,伏黑凛觉得自己即将变成把一无所知的幼鹰推下悬崖的老鹰。

    她听见门锁转动的声音,从沙发上起来走向玄关,正正撞见禅院甚尔在玄关放钥匙和脱鞋,地上还有他刚买的日用品。

    “欢迎回来。”她说。

    禅院甚尔:“我回来了。”

    他拎起购物袋,牵住小腹微微凸起的伏黑凛一起走回客厅,瞥见茶几上的存折。

    过了几天,禅院甚尔洗好草莓放到茶几上,对正沉迷晚间综艺节目的伏黑凛说:“这个给你。”

    他从搁在沙发扶手的外套里拿出一个物件。

    那是一本存折。

    伏黑凛心想,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男人私房钱?绝对不能让老婆知道的秘密。

    她接过存折打开,对上面的金额咋舌。

    她合上存折,用极其认真的眼神盯着禅院甚尔,足以让后者背脊发毛,这样的感觉还是在上次告白的时候。

    “甚尔先生......”伏黑凛语速缓慢但十分笃定,“你最近又回去当小白脸了吗?”

    “..........”